房間里的空氣忽然變得很靜謐,南音終于知道,在祁家,根本就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再說了,薛曼麗和唐欣愉一向是水火不相容。
二人手上都有一個兒子,競爭資質旗鼓相當。
倒是三房甄曦落得清閑。
每日彈彈琴,練練嗓子就已經很悠閑了。
“薛姨,你說的這些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都是公司股東的決議!蹦弦舸蛑偾。
還好薛曼麗的手法并沒有因為南音的不誠實回答而怠慢,反而是按摩得更加用心了。
她一邊摸了點白酒,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南音按摩,生怕力氣用大了會弄疼南音。
“小音啊,你還是太年輕,在祁家,并不是你跟誰一家,誰就會對你好的,反而會有利益紛爭呢!毖β愡呎f邊給南音使眼色。
南音坐起來,問道:“薛姨,我知道,我現在在祁家,其實并不屬于哪一派,我也不想屬于哪一派,我只想做我自己!
聽了南音的話,薛曼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驚恐的說道:“小音,你太天真了!既然嫁進了祁家,哪還有自己可言?你不想加入任何一派,自然就被所有派系排斥,到時候,即使有了問題,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南音陷入了沉默,難道祁易琛在關鍵的時候,也不會幫自己嗎?更何況,有唐欣愉在啊。
南音抿了抿嘴,看著薛曼麗,她的皮膚很白皙,一看就是平時很注重保養,但是眼角的皺紋還是遮擋不住。
“薛姨,你可以為了小遠,做一個母親應該做的,可是我,為了南氏,也可以犧牲我的一切!蹦弦粽f道。
薛曼麗被南音的大氣凌然給怔住了,她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你這么年輕,又漂亮,為了你家族的事業,你也是受罪了!
“其實還好,我家里還有一個妹妹,只要妹妹過得好,只要爸爸的病能好起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蹦弦粽f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祁易琛對她稍微好一點,如果,她稍微對祁易琛有點感覺。
南音的日子也不會這么不好過。
薛曼麗看著南音傷感的樣子,不由得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她說道:“小音啊,我看到你就像是想到了年輕時候的我,也是為了家族的生意,嫁給人家做小,不過,還好我小遠,總算是有個盼頭,你在祁家,以后有什么事,我也會幫助你的!
薛曼麗說的聲情并茂,南音差點就相信了。
不過薛曼麗話鋒一轉,說道:“小音,其實,我們可以聯手啊,高爾夫的水很深,現在做這個項目的人也很多,大家都是躍躍欲試,根本就不懂行情,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我有一個老朋友,做高爾夫做了十幾年了,目前這個項目在國內很有市場的!
南音把腳收回來了,說道:“薛姨,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感覺好多了,而且我現在有點困了,你說的事情,我明天考慮一下給你回復吧!
說完,南音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薛曼麗放下手中的白酒,點點頭,依然是和顏悅色的說道:“好,你這個孩子,應該是要好好休息的,有什么不舒服的隨時給我說啊!
南音十分佩服她的忍耐力。
薛曼麗走后,南音關掉了房間的燈,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色,她內心凄涼。
對呀,同樣是為了家族犧牲自己的幸福,但是至少,薛曼麗有一個孩子,人生還算是有希望的。
南音腦子亂極了,干脆蒙頭大睡。
翌日清晨,南音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睡眼朦朧的醒了。
她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祁易琛在穿衣服。
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純色的被子上,南音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自己不會看嗎?”
依舊是那么冷漠的聲音。
南音看著他性感的后背,想不到心卻那么的冷漠。
她看了看自己的腳,可能還不能自己走路呢。
祁易琛扔下一句:“今晚有一個酒會,你以祁太太的身份出席!
然后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南音嘆了一口氣,撓了撓蓬松的栗色的長發。
只有打電話讓七七來接她了。
到了公司,七七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情況?昨天駱銘倒是沒有把你怎么樣,但是,祁易琛又是怎么一回事?”
“別說了,”南音一邊看電腦里的文件一邊無奈的說道:“這個人簡直就是冷血無情,卑鄙下流!
七七做了一個怪臉,說道:“不會吧?全城熱戀的男人,竟然會被你這樣詆毀?”
“是真的!蹦弦魺o力的說道。
七七遞給南音一份資料,說道:“你看,這是跟高爾夫簽的合同,如果可以拿下這個裝修合同,對于南氏,是一個轉折點!
南音站起來,忍著痛,她篤定的說道:“放心,七七,這次我不會放棄的!
七七相信的看著她。
門口有人敲門。
“請進!
“姐姐!”
隨著一聲親切的聲音,南音看到南雅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鮮艷的連衣裙,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看來心情不錯。
七七朝著南音點點頭,示意自己出去了。
“你怎么來了?今天沒有去練琴嗎?”南音問道。
南雅嘟嘟嘴,調皮的說道:“姐,我不是除了鋼琴就沒有別的生活的呀,我也是要生活的呀!
聽到南雅這樣說,南音心疼的摸了摸南雅,說道:“嗯嗯,是的,你現在正值青春年華,不過琴房還是要按時去,知道嗎?”
“知道了!蹦涎磐祥L了尾音說道。
南音拖著自己疼痛的腳想去撫摸一下南雅練琴練出了繭的手指。
這時南雅才看見南音的腳崴了,心疼的問道:“姐,你的腳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蹦弦粢贿呎f一邊擺手,卻一不小心把南雅的手機打掉了。
南音趕緊去撿起來,正好手機“鈴”的響了一下。
一條微信進來了。
赫然顯示的是駱銘的名字。
南音拿著手機,吃驚的問道:“小雅,你怎么認識駱銘的?”
誰知,南雅卻不好意思的說道:“姐,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分寸!
說著,南雅就把手機搶了回來,趕緊放進包包里。
可是南音哪里放心,她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小雅,你知道不知道那個駱銘的城府有多么深,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離他遠一點,等鋼琴考試一完,你就出國進修!
南音說的果敢,南雅知道,她說過的話,一般都不會改變。
“可是姐!蹦涎偶拥恼f道:“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這樣疲于奔命,一個人焦頭爛額,我們親姐妹,現在南氏有困難,爸爸病重,我還進修什么呢?難道我的幸福要犧牲家人的人生嗎?”
“不是的,小雅,咱們家里,只要有一個能夠幸福,爸爸就安心了,我是姐姐,我有義務照顧你!蹦弦粽f著,伸手撫摸了一下南雅的額頭。
說著說著,南雅哽咽了,她轉身,不愿意南音看見她流淚,不過,南雅還是堅定的說道:“不行,姐姐,從小你就疼我,照顧我,什么好的,你都讓給我,這次,也讓我照顧你一次!
南音聽到南雅這樣說,著急的撫著她的肩膀說道:“小雅,這不是在學校,也不是在家里,社會是很現實的,人心險惡,你知不知道?不要這么任性,你趕緊跟這個駱銘劃清界限!”
辦公室里的氣氛忽然冷掉,南音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南雅會跟駱銘認識,難道那天,駱銘說送花不是給她的,難道是給南雅的?
對于駱銘,南音是深有體會的,這個男人滿嘴甜言蜜語,特別懂得如何抓住女人的心思,南雅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如果真是撞上了駱銘,恐怕會被他迷!
“姐,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蹦涎怕朴频恼f道:“我們兩個人現在的處境,我是占上風的!
看著南雅不以為然的樣子,南音十分的焦心,直接武斷的說道:“不行!別人可以,駱銘就是不行!你會吃虧的,今天晚上有酒會,都是高爾夫界的名流,你跟我去,看看有沒有可能遇上合適的!
南雅噗嗤一聲笑了:“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不是嫁不出去,現在著急找男朋友,我是……”
可是南雅的話還沒有就被南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南音一看,是Dvid打過來的電話,立刻就接聽了。
“哈嘍,Dvid”南音語氣輕快的說道:“什么事呀?”
“噢,南小姐,幾天不見了,我們是不是該談一下我們合作的合同了?”
電話那邊傳來Dvid爽朗的笑聲,南音握著手機走到了窗邊。
南雅這才有時間從包包里拿出手機,給駱銘回消息,她手指在手機上快速的點著,臉上卻是跟剛才和南音說話時候天真燦爛完全不同的神情,準確的的說,有些詭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