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立刻打電話通知財務。
可是等財務部部長拿著報告走進祁易琛的辦公室的時候,陳珂看到部長臉色很差,他擔憂的看著祁易琛。
只見祁易琛淡定的看著財務部部長,好像此時不管部長說什么,他都能接受。
“祁總,這是最新的股份信息報告!必攧詹坎块L遞給祁易琛最新的文件。
祁易琛拿著文件,一邊看一邊用計算器計算著,越到后面神情越難看。
陳珂的手心里捏著一把汗。
只見祁易琛氣的把文件報告扔在地上,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楊董的股份怎么會轉讓到祁遠的名下?”
部長臉色也很難看,他在祁氏工作多年,一向得到祁易琛的重用,今天看到這個情況,他也是很難做。
“祁總,我想是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祁遠才進公司,不可能跟楊董立刻達成共識,一定是利益的牽扯!辈块L閱歷豐富,這樣推理著。
祁易琛皺著眉頭,眼神深邃,他緩慢的說道:“祁遠肯定不是楊董的對手,就怕到頭來,被楊董給耍了!
財務部部長說道:“前些天,他還去財務部大腦一番,我看,他是早有預謀。不過,我把固定資產的累計折舊重新核算了一遍,使用年限調整了一下,盡量是報表上的數字好看些!
“豈有此理!”祁易琛說道:“這些人簡直就是害群之馬!把公司的會計政策都改變了!”
部長說道:“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我是擔心,一旦你說的事情爆發了,祁氏將危機重重!
“我找祁遠談一下!逼钜阻〗K于妥協。
陳珂理解的看著祁易琛。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祁易琛敲門進了祁遠的辦公室。
辦公室擺設見簡單,完全不像是祁遠的風格。
祁遠看見是祁易琛,他一開始有些尷尬,然后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來,看著祁易琛,習慣性的喊了一句:“哥!
一個字,把祁易琛心里原本的憤怒都壓了下去,他關上門,看了看時間,問道:“餓不餓?”
“不餓!逼钸h搖搖頭,干澀的回答。
祁易琛在沙發上坐下來,說道:“我們談一談!
祁遠聽了乖乖的在他對面坐下來。
“怎么回事?”祁易琛開門見山的問道:“小遠,你進公司,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不要被居心不良的人給帶偏了知道嗎?”
祁遠聽了,眼里開始有些警覺,他跟祁易琛故意拉開了一些距離,他答:“我知道!
“楊董是公司的元老了,你能跟著他學習一些業務上的事情我很欣慰,但是,他把股份轉讓給你,是不是給你交換了什么?”祁易琛問道,緊緊的盯著祁遠。
祁遠初入社會,一舉一動自然是逃不過祁易琛的眼神,只見祁遠摸了摸鼻頭,清了清嗓子,這一系列的小動作,都證實了祁易琛的猜想。
可是祁遠卻否認:“不,沒有!
祁易琛失望的看了祁遠一眼,起身要離開,他說道:“祁氏是爺爺一生的心血,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說完,祁易琛轉身離開。
祁遠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祁易琛會苦苦哀求,還以為祁易琛會為了拉攏祁遠而開出南音這個籌碼,可是祁易琛竟然什么都沒有勸說,就這樣離開了。
空蕩的辦公室里,只剩下祁遠一個人,他得逞的同時又覺得心里很失落。
下午3點十分,陳珂慌張的敲門進了祁易琛的辦公室。
正在看文件的祁易琛看了一眼陳珂,平靜的問道:“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陳珂痛心的說道:“祁總,這些王八蛋!簡直喪心病狂!”
祁易琛看著陳珂憎惡分明的臉,他扔掉了手中的筆, 問道:“出什么事了?”
“祁總,這些人,竟然......”陳珂因為太氣憤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祁易琛冷靜的等待著他,只見陳珂平復了一下心緒,才說道:“祁總,他們要召開董事會,現在已經在起草文件!
只見祁易琛站起來,他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
“以楊董為首,他的黨派把股份都轉讓給了祁遠!标愮娼^望的說道。
這次,祁易琛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祁易琛憤怒的問道。
聽說中午的時候,楊董不睡覺在祁遠的辦公室商議了很久,下午就出了這樣的消息,我想財務部那邊應該也收到了消息。
正說著,門外面就有人敲門。
“進來!逼钜阻〔荒蜔┑恼f道。
進來的人正是財務部部長,他看著陳珂和祁易琛的神情,問道:“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
陳珂點點頭,緊張的看著祁易琛。
“這一招,太狠了!”部長狠狠的說道:“看來,這次他們是新仇舊仇一起報了!
祁易琛整了整衣領,問道:“現在凈利潤是多少?”
部長回:“跟昨天的變化很大!
陳珂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算一下,我的股份現在拋售市值多少?”祁易琛問道,眼神里充滿了陰狠的力量。
陳珂聽了驚訝的大問道:“祁總,這樣不妥吧?”
部長也急忙問道:“祁總,這樣太冒險了!
“沒有別的辦法,不然他們肯定會稀釋掉我的股份,到時候,全部落入他們手中,就再無回天之力了!逼钜阻≌f著,就開始拿出自己的私人簽章,說道:“走吧,去會議室,他們已經等很久了吧!
說著,祁易琛領頭走了出去,部長和陳珂面面相覷。
會議室內,楊董和他們黨羽們興高采烈,祁易琛進去后,他們也毫不收斂,看來他們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會議主題是關于董事會選舉新董事,由秘書主持,財務部長和陳珂坐在祁易琛的兩邊,投影儀上播放著各位股東的股份,祁遠明顯遙遙領先。
整場會議,祁易琛都沒有說一句話,他淡淡的看著這些人,可是除了楊董敢直視祁易琛的目光,其他的人都低著頭,或者假裝在忙。
……
事情宣布完了以后,祁易琛臉色沉重的會議室,誰知,外面占了好幾個媒體記者,閃光燈照的祁易琛睜不開眼睛。
陳珂擋在前面,護送著祁易琛出了祁氏。
身后,記者們簇擁著祁氏新的董事,祁遠,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祁易琛開著車,一路向前開,但是他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走的時候,祁易琛對陳珂說道:“我以后不在公司,你自己保重!
陳珂的眼睛都濕潤了。
回想起在祁氏的點點滴滴,祁易琛的眼里沒有后悔,更多的是執著,這次放手,也是被逼無奈。
他實在是不能忍受家族的紛爭和公司內部的暗斗。
離開以后,祁易琛的世界才是純粹而自由的。
想到這里,祁易琛的心情忽然豁然開朗,他打開車窗戶,播放著歌曲。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
祁易琛并沒有回家,停車后,他抬頭看了看,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南音的樓下。
這里繁花盛開,十分寂靜,幾個老太太牽著放學的孫子回來,一路上,孫子都撒嬌的說要吃冰激凌。
這里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祁易琛深呼吸,他解開了襯衣的上面兩顆扣子,把袖子也挽起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休閑。
站在南音的門口,祁易琛舉起手來,想要敲門,又放下手。
猶豫再三,祁易琛還是決定轉身離開,今天的他內心很自由,可是外面看來,一定是很落魄的。
清高如祁易琛,他不確定南音是否能理解他,還是用世俗的眼光,覺得今天的祁易琛很失敗。
就在祁易琛轉身要走的時候,他聽見門打開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咦?是祁少嗎?”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祁易琛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他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可是這樣僵持著更加沒有風度。
祁易琛轉身,看到南音,她穿著一件紫色的寬松的T恤,下面穿著一件休閑的牛仔短褲,頭發隨意的扎著,有一些散落在肩膀上,手上拎著垃圾。
看來是出來倒垃圾的。
祁易琛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倒是南音,溫婉的笑了,問道:“今天休息嗎?”
休息?
祁易琛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詞匯了。
在祁易琛的字典里,從來沒有休息這個詞匯。
“是啊,今天休息!逼钜阻W著南音的語氣,說著休息,感覺到內心的超然。
南音扔掉拉垃圾,邀請到:“進來坐?”
“好!逼钜阻‰m然有些躊躇,但是此時,沒有更好的去處,外面,肯定都到處都是追逐八卦的記者,他跟著她走進她的房間。
這里一切都是很普通的擺設,進門的玄關處,放著一盆蘭花,葉子很蔥綠。
祁易琛的心情一下好起來,南音給他拿了一雙拖鞋,天藍色的拖鞋,祁易琛開心的把雙腳穿了進去,也不知為何,他看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