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一股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
祁易琛看著南音拎著一個保溫杯,問道:“來看你爸爸?”
“嗯!蹦弦魶]好氣的應了一聲。
祁易琛沒有再說話,這一次,很奇怪,雖然只是分開了幾天,可是卻覺得兩個人的距離疏遠了很多。
半晌,祁易琛見江風還沒有回來,只得給他打電話:“喂!你去哪里!趕緊回來!”
南音知道,其實是祁易琛不想單獨跟南音待在一起了,可是南音不明白,為什么祁易琛無緣無故的生氣了。
眼看著江風跑過來,南音勉強的笑道:“那我先走了!
江風伸著手,想要做拜拜的樣子,可是卻話到嘴邊被祁易琛冷漠的神情給噎回去了。
江風看著南音的背影,八卦的問道:“干嘛?吵架了?”
“走吧!逼钜阻]有回答他,而是淡漠的說道。
江風只好推著祁易琛去復查。
病房內,南音拎著保溫杯走了進去,護工看見是南音來了,趕緊起身喜悅的說道:“南小姐你來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父親昨天晚上說話了!”
南音一聽,趕緊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到病床前,看著父親安詳的樣子,她問道:“真的嗎?說什么了?是做夢嗎?”
護工喜氣洋洋的說道:“是啊,我昨天半夜起床上廁所,忽然聽到你父親咯咯咯的笑了,天!我以為他醒了!趕緊上前看,卻發現你父親閉著眼睛,肯定是做美夢了!南小姐,你家最近是不是有喜事?”
聽到護工這樣說,南音心里十分的安慰,她握著父親的手,低聲的祈禱著:“爸爸,趕緊醒來吧!南雅確實是有喜事!”
可是父親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南音撫摸著父親的額頭,她有信心,覺得父親肯定是能醒過來的。
從醫院出來后南音為了避免遇到祁易琛,她特意從住院部的后面這邊繞了一圈才走出來,開車經過這里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另外一幕。
只聽見門口一陣騷動。
原來是一群媒體,舉著相機,不知道是想拍到什么。
南音走過去,聽到媒體人大聲的在提問:“駱先生,請問你們時候結婚?”
“駱先生你的孩子是準備在內地生還是去香港生?”
“駱先生,你還準備要二胎嗎?”
……
南音聽蒙了,媒體口中的駱先生,不就是駱銘嗎?
可是媒體口口聲聲說的什么結婚啊,生子啊這些問題,讓南音好奇的走上前了。
人群中,南音仿佛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側面看過去,雖然帶著墨鏡,可是微微隆起的小腹,南音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
她再看看女子身邊的男人,有好幾個人在擋住媒體,牽著女子的手的人正是駱銘!
那么這么女孩一定是南雅!
南音看著來勢洶洶的媒體,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人人都想做自媒體卻不管不顧當事人的感受和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
媒體人完全堵住了門口,任憑擋在門口的保安是多么的強壯,可是也擋不住媒體人一顆八卦盈利的心。
南音擔心南雅會受到傷害,她趕緊按了按上車的喇叭,示意駱銘帶著南雅上車!
駱銘從人群中看到了南音,立刻拉著南雅往車子這邊跑過來。
南音緊張的看著南雅,生怕她在跑的時候摔跤。
“慢點!”南音還是忍不住提醒。
跟在駱銘身后的南雅聽到南音的聲音,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腳步忽然停住了,猶豫不決。
可是眼看著媒體人也追了上來,駱銘說道:“趕緊上車!不要顧慮這些了!”
南雅只好聽從駱銘的話,上了南音的車。
駱銘關好車門,還驚慌的看了看后面的媒體人追上來沒有。
沒多久,一下子就把媒體人甩的遠遠的。
南音一邊開車,一邊從后視鏡不停的看看南雅,只見她臉色發黃,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到曾經那么寶貝的妹妹跟著駱銘卻過得如此不堪,還在大街上被人堵,南音心里一股火!
好像是南雅也感覺到了南音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下意識的伸手拉了拉裙擺,想要盡量去遮住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
忽然,南音因為走神,差點闖了紅燈,一個急剎車,南雅的額頭碰到了前面的座椅。
南音擔心極了,趕緊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對不起!”
“你怎么搞的?開車呢!想什么嗯?”駱銘無恥的責怪道。
南雅握著駱銘的手,示意他少說兩句。
南音瞪了一眼駱銘,她不想讓南雅夾在中間為難,只好先好好開車。
終于到了一個清凈的咖啡廳,南音靠邊停車。
南雅不敢看南音的眼睛,駱銘在一旁也沒有觀察到她的小情緒,只顧自己下車了,他下車給南雅開車門,可是南雅卻坐在里面不想出來。
“怎么了?”駱銘問道:“早上做孕檢是空腹做的,你不餓嗎?”
南雅固執的搖搖頭。
“那怎么行呢?”駱銘說道:“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南雅知道,下車了就要意味著跟南音見面,因為南音已經走進了咖啡廳,南雅寧愿在車里等。
駱銘正在犯愁的時候,身后被人用力一拍,他回頭看見是南音,只見南音犀利的眼神瞪著他,示意他讓開。
他看見南音手上拿著面包和牛奶,就明白了是給南雅送過來的,于是駱銘安心的走進了咖啡廳。
風肆意的吹著,秋天就這樣來了。
現在車里,就剩下姐妹兩人了。
是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南音記不清,印象中,那個時候的南雅,至少是白白胖胖的,可是現在看來,南雅的臉瘦了很多,而且氣色很差。
南音把牛奶和面包遞給南雅,輕聲說道:“吃一點,不然孩子沒有營養!
可是南雅還是沒有接,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裙擺。
見南雅不好意思接著,南音塞到她手中,說道:“是我那天說話說重了,你還記在心里?”
她略帶玩笑的口吻,就是想要趕走當下尷尬的氣氛。
南雅搖搖頭,卻依舊是不言不語。
“沒事兒了,你趕緊吃,我今天去醫院看望爸爸了,聽護工說你那天也來過,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很擔心你!蹦弦糇灶欁缘恼f道。
南雅看著手中的牛奶和紅豆面包,感動和內疚,自責和不舍,頓時涌上了南雅的心頭。
這種紅豆面包是南雅最愛吃的,南音倒現在還記得。
只見聽滴答滴答的聲音。
南音一看,原來是南雅的眼淚滴在了面包的包裝袋上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傻丫頭,都要做媽媽了,還哭呢?”南音撫摸著南雅的頭,說道。
南雅忽然想明白了,抱著南音嚶嚶的哭了起來。
看到南雅這樣哭,南音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原本是想等南雅吃完了東西,好好的教訓一番,可是現在看來,是已經舍不得了。
“好了,快別哭了,不然肚子里的寶寶聽到媽媽在哭,該羞羞你了!蹦弦敉耆墙邮芰诉@一切的口吻在說話。
南雅既開心又驚訝。
她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南音,哽咽的問道:“姐,你不怪我了嗎?”
雖然南音的心里是十分看不上駱銘,可是今天看到南雅這樣依賴他,為了他,都不想上南音的車。
南音也不好再棒打鴛鴦了。
她笑著說道:“我說,我要恭喜你,馬上要做新娘,馬上要當媽媽了才好呢!”
南雅摸著肚子,這才幸福的笑了。
“預產期是什么時候?”南音問道。
南雅吸了一下鼻子說道:“是明年3月份!
南音聽了,驚喜的說道:“那很好,正好開年了很暖和,孩子可以從春天開始生長,很好!”
“姐,你真的不怪我?”南雅還是不確定。
南音握著南雅的手,說道:“只要駱銘對你好,我就放心了,其實,人是很多面性的,也許,他在我面前不好,但是對你卻很好,這就夠了!
聽到南音這樣說,南雅終于安心了,她趴在南音的膝蓋上,抱著南音的手臂,說道:“姐,聽到你這樣說,我才安心,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去見你,可是又擔心你叫我去打胎。所以一直不敢見你!
“什么?我怎么會叫你去那樣殘忍的事情嗯?”南音說道“雖然我自己沒有小孩,可是我也是很喜歡小孩的!”
姐妹兩很快就聊得很投機,就連以后孩子叫什么都開始琢磨了。
駱銘不合時宜的走了出來,他拉開車門,看見南雅和南音有說有笑,他自然也是很開心的說道:“看到你們和好了,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總是擔心南雅會責怪我!
南音看的出來,在南雅面前,駱銘盡量裝成一副很愛南雅,很在意南雅感受,很怕老婆的形象。
可是,只有南音知道,這些都是駱銘制造出來用來欺騙南雅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