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江風剛走進病房,就看見氣鼓鼓的祁易琛。
“喲,這是怎么了?”江風打趣的說道。
祁易琛看見江風來了,一掃臉上的怒氣,說道:“趕緊扶著我去洗手間!
江風一邊扶著他走進洗手間,一邊笑著說道:“人有三急,你這種時候了,還要面子不讓南音扶著你來?再說了,你跟南音夫妻一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知道什么?”祁易琛從洗手間一臉輕松的出來,他不滿的說道:“這個女人,蛇蝎心腸,看到我如今這樣落魄,迫不及待的離開我!”
江風意外的說道:“不會吧,我剛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南音,她很關切的跟我交代要注意的事項,我看倒不是她不關心你,是你太麻煩了!
“我還麻煩嗎?我......”祁易琛氣的不想說話:“算了算了!”
他重新躺倒病床上,看著江風,問道:“你爸爸病好點了嗎?”
江風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次病的很嚴重,時好時壞,我讓他在醫院多住些日子,一次性把病養好!
“你也該讓你爸爸退休了!逼钜阻駥В骸敖L的產業,你遲早要接手,這樣你爸爸才能安心!
江風長嘆一口氣,說道:“是,我最近已經在慢慢的開始去公司了,我才發現,我之前的想法,太單純了,也太自私了!
祁易琛笑了,說道:“看來,你爸爸這次的病沒有白生,總算是讓你有成長了!
“什么意思?”江風白了他一眼,問道:“難道我以前就是一個很懂事的樣子嗎?”
祁易琛贊同的說道:“可不是?”
“唉,這次我算是明白了,我爸一個人支撐著那么大的公司,那么的人要管,那么多的事情要處理!苯L眉間是沒見過的憂愁。
祁易琛不想讓他一直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中,他說道:“對了,南雅也在這家醫院,一會兒我換完藥,你就去看看她吧!
說起南雅,江風的臉上才有了一些笑意。
“不知道她恢復得怎樣了,還真有想念她!苯L癡癡的說道。
“真是看不出來啊,你一個花心的大蘿卜,竟然也有癡情的時候!逼钜阻¢_玩笑的說道。
多日不見,江風也消瘦了很多,他坐在病床前,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我也許,會獨身終老了!
祁易琛聽到這話,卻忍不住笑了,他說道:“江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選擇孤獨終老,唯獨你,我覺得不可能!
江風不理睬他,只是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見他如此,祁易琛接著說道:“你不記得嗎?高中的時候,你去洗手間還要拉著我,你最怕一個人去做事情,做怕做選擇,你有嚴重的選擇困難癥,別人或許是因為太窮,而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這次江風沒有再反駁,許久,他才幽幽的說道:“或許,是我媽媽走得太早,保姆把我的自由都剝奪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話題,祁易琛為自己轉移話題很失敗而感到很尷尬。
深夜,南音去提了一壺熱水來到南雅的病房內,卻不見護工。
也許護工也正好去上廁所了吧。
南音這樣猜想著。
她把熱水壺放好,在南雅的病床前坐下來,南雅晚上還要輸液,程醫生說南雅白天不愿意輸液,她總是強調自己不是病人,不需要輸液。
而南雅是需要輸液的。
“南雅,姐姐就坐在你身邊,你不要害怕!蹦弦粑罩涎诺氖,輕輕的說道。
南雅的神情恬靜,南音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爸爸已經不在我們身邊了,你說,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孤兒?”
明明知道,南雅根本聽不見,可是南音還是執意要說,白天南雅醒著時候,南音這些話想說卻不能說,現在,趁著南雅已經睡著了,她終于可以傾訴了。
可是,沒多久,南音就發現,南雅開始呼吸急促,咳嗽了好幾聲。
她的手還在發抖,南音趕緊打開燈,這才看見,南雅的臉色蒼白,唇色烏青。
“這是怎么回事?”南音驚訝的看著南雅,她趕緊按了床頭的按鈕,希望護士趕緊來。
沒多久,護士就趕來了,問道:“什么事?”
南音說道:“護士,你看看,我妹妹這是怎么了?”
護士走過去,伸手去看了看南雅的瞳孔,這才忽然發現,原來南雅的輸液管被關了!
“這是誰干的?”護士語氣嚴厲的說道,趕緊把輸液管給打開了。
南音不解的問道:“怎么回事?”
護士嚴肅的說道:“病人的輸液管被關了,輸進血管的都是空氣,這樣下去,導致空氣栓塞,在幾分鐘內就可以出現心跳驟停等嚴重后果的!”
聽著護士的話,南音直覺得后背一陣冷汗,她嚇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緩過神來,張了張嘴,問道:“怎么會這樣?”
“誰動了病人的輸液管?”護士盯著南音問道。
南音受不了這種審訊的眼神,她說道:“我來的時候,南雅的身邊并沒有人,我是進來了幾分鐘才發現南雅不對勁,會是誰呢?”
值夜班的護士說道:“好了,以后要好好照顧病人,她的情況程醫生跟我們交代了,情況在好轉,如果再因為這些失誤而導致身體不利,我們醫生護士的努力就白費了!
說完,護士就走了。
南音怔怔的看著南雅,她的臉色在慢慢的變得紅潤,嘴唇也開始慢慢的有顏色了。
會是誰呢?
南音雙手抱著頭,這個時候,護工推門進來了。
南音氣的抓著護工的衣領,直接拖著她走到病房外面。
“南小姐,你這是怎么了?”護工不解的問道。
護工是南音老家的親戚介紹的,年紀50多歲,女兒嫁到外地了,她一個人在老家,當時南音要找護工,親戚就推薦了她。
“我問你,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在這里照顧南雅?”南音語氣凌冽,完全不顧親戚的情面。
護工很緊張,從老家來這里,南音對她的態度一直很溫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南音要如此嚴厲的批評她。
“我......我.......”護士支支吾吾的說道:“剛才有個人來跟我說,說我中獎了,要我出去那禮品!
她的語氣里透著真誠和恐慌。
南音低吼道:“什么?中獎?這種蹩腳的謊言你也信?”
可是護工立刻解釋道:“不是啊,不是騙子,你看,他還真的給我一個禮品!
說著護工揚了揚她手中的一個布娃娃,是一只粉色的兔子。
南音氣的喘氣,她罵道:“那你就這樣把南雅一個人扔在病房里?萬一有人想要謀害南雅?要了南雅的命!你負擔得起嗎?”
空曠的走廊里,南音氣的渾身發抖,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唯一的妹妹,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南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我看你們城里的人都很有禮貌的,誰會來謀害南雅小姐呢?”護工天真的說道。
南音覺得跟護工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她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多么的危險,如果不是我過來看看,南雅現在肯定已經去天堂找我爸爸了!有人,蓄意把南雅的輸液管給關了!她的血管里,輸進去的都是空氣!再說了,這個兔娃娃,我給你的工資,還不夠你去買一堆嗎?”
護工無聲的看了看兔娃娃,又擔憂的看了看病房里的南雅。
她卑微的說道:“真是對不起!我大意了,我差點就釀成大錯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歉意。
護工看了看手中的兔娃娃,低聲說道:“這個兔娃娃,我記得我女兒小時候很想要,可是我沒有錢給她買,今天看到了,真的很想要。等女兒過年回來的時候,我就可以送給她!
聽到護工的話,南音也覺得心里一陣心酸,她很氣,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發生什么事了?”
南音轉過身來,看見江風走了過來。
她對護工使了一個眼色,護工立刻領會了。
“哦,沒事,我過來看看南雅,不過她現在已經睡了!蹦弦粽f道,她不想讓江風知道這些事情。
不過江風顯然已經有所察覺。
“這樣啊,我送你回去吧,祁易琛讓我送你回去!苯L見南音不想多說,只好這樣說道。
南音說道:“那麻煩你了!
她轉身對護工說道:“好了,你好好照顧南雅。我先走了!
護工點點頭,一直低著頭,生怕被江風看穿了。
一路上,南音都是沉默。
江風在開車,等紅燈的時候,江風忍不住說道:“南音,我想要你知道一件事情,我對南雅,一顆紅心,不管南雅將來跟誰在一起,我都會關心她一輩子!
南音聽了這些,點點頭,說道:“這些,我都明白!
江風看了一眼她,說道:“既然如此,能把剛才發生了什么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