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穿堂風吹得南音頭疼。
她只能耐心的解釋道:“可能是他作為祁遠的哥哥,看見祁遠傷的這么嚴重,所以很心痛,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關心,才會這樣吧!
這話顯然不能說服南雅,她暴跳如雷的說道:“可是,我們也是好心想好幫助小遠哥哥,祁易琛怎么好像一副我們會害小遠哥哥的樣子呢?這個人真是奇怪!”
南音看了一眼南雅,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心里想著,其實人家就是擔心你再次傷害祁遠呢。
可是這些話,南音不能對南雅說,不然南雅會自責死的。
南雅跟南音不同的就是,一旦南雅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她就會很內疚,長久的沉浸在一種自我懲罰的狀態里。
不懂得如何去調節情緒,這也是南音很擔心的。
“好了,現在這里有祁易琛照顧,我們今天就當是放假好不好?我們去教堂吧!蹦弦籼嶙h道。
南雅這才不去跟祁易琛計較,她說道:“好啊,我正好想要去教堂為小遠哥哥祈禱!
說完,南雅就輕快的走在了前面。
南音看著南雅的背影,不免心生憂慮,難道說,南雅是真的愛上了祁遠?
兩人到了教堂,正好趕上里面的人在唱贊歌。
南雅虔誠的閉上了雙眼,顯然是在為祁遠祈禱。
南音看著南雅,她恬靜的臉龐,還有那靈動的睫毛。
難道自己唯一的妹妹,真的愛上了祁遠?
想到這個問題,南音就感到很害怕,她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一個念頭。
贊歌很宏大,南音似乎也受到了熏陶。
她的內心感到一種震撼,難道教堂里真的有一種魔力,能夠洗凈心靈。
她忽然很想念父親,她為在天堂的父親祈福。
姐妹兩從教堂里走出來,道路兩旁種的是梧桐樹,這個姐姐,樹葉差不多掉光了。
“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蹦涎藕鋈徽f道。
南音看著地上枯黃的樹葉,說道:“你問!
“姐姐,你為什么會選擇祁易?”南雅問道。
南音心里一驚,反問道:“你為什么覺得我選擇了他?我并沒有選擇誰?”
可是南音雖然這樣說著,心里卻很心虛。
南雅竊喜的笑了一下,挽著南音的胳膊,說道:“看吧,被我猜中了吧?”
“哪有?”南音還想要狡辯。
南雅說道:“你看啊,江風,程醫生,祁易琛,這三個人,你對江風和程醫生,沒事的時候,都是很客氣的,出事兒了呢,你也會對他們發火,可是唯獨在祁易琛這里,你恰恰不同,你該發火的時候,不發火,不該發火的時候,卻亂發火!
“你是在為剛才的時候責怪我嗎?”南音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南雅。
南雅抿了抿嘴,說道:“姐姐,我覺得祁易琛還不如程醫生!
雖然南雅是為了南音著想,可是南音還是摸了摸南雅的頭,說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經歷了一些事,你就會懂的!
“好吧!蹦涎磐熘母觳,繼續走。
新西蘭的病房里,祁易琛正在擦拭被單上的牛奶渣子,祁遠有些不好意思。
“哥,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做這些事情,等下護工來處理就好!逼钸h說道。
祁易琛把床單拆下來,又給換上新的、干凈的床單。
“沒事兒,這點小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了!逼钜阻∠∷善匠5恼f道。
祁遠還是沒忍住,問道:“哥,剛才那個是南音的妹妹,你怎么那么兇她?不怕南音生氣?”
“本來就是她妹妹做錯事了,她沒有管教好她妹妹,她理虧!逼钜阻∫贿呎泶矄,一邊說道。
祁遠卻說道:“其實南音很苦的,就是她什么也不說,你知道嗎?南雅曾經跟我說,南音經常在夢里叫著你的名字!
說完,祁遠就看著祁易琛。
果然,祁易琛扔下了床單,只要一聽到南音的名字,祁易琛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可是沒多久,祁易琛又開始整理床單。
祁遠看著祁易琛故作平靜的樣子,他有些著急。
“哥,我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自己待在病房里沒事的,你去找南音,把話說清楚,我知道,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的!逼钸h看著祁易琛說道。
祁易琛再次扔下床單,拉了一把椅子,在祁遠的身邊坐下來,他看著祁遠,忽然問道:“祁遠,我問你,你為什么忽然說這些?”
祁遠想都沒想,說道:“我不想看見你們兩個相愛卻還相互折磨!
“你愛南音了嗎?”祁易琛問道,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祁遠。
祁遠有些愧疚,他說道:“哥,以前是我不對,我總是覺得,南音跟著你,不幸福,總是覺得你對她不好,總是覺得,南音值得擁有更好的男人?墒,今年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看明白了,南音只愛你一個,不管你做什么,她都愛你。剛才你訓斥南雅,南音不曾責怪你!
“小遠,我們大人的事情,你少插手,好好養病!逼钜阻≌f道。
祁遠卻狡辯,說道:“哥,我哪里是小孩子?”
兄弟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忽然祁易琛的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陳珂打過來的。
“你看一會兒電視,我出去接一個電話!逼钜阻≌f道。
他走到走廊邊上,接聽了陳珂的電話。
“喂,陳珂,什么事?”祁易琛問。
電話那邊的陳珂說道:“祁少,你在新西蘭還好嗎?”
“你那邊現在是晚上吧?你有什么話趕緊說!逼钜阻◇w貼的說道。
于是陳珂這才說道:“祁少,我連夜得到消息,楊董似乎是在秘密的召開董事會,可能最近會有大動作!
祁易琛聽了,皺著眉頭,說道:“難道他知道我不在國內了?”
“很有可能是知道了,至于是誰給他通風報信的,我還不清楚,不過,接近年底,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标愮嫣嵝训。
祁易琛想了想,說道:“好,你繼續暗中跟進這個事情,我估計,他是想弄一個股權轉讓的方案出來,你這樣,你提前做準備,你去找趙子萱,就說我的的股份由你全權代理,等到老楊有什么動靜的時候,我們也好有反擊的余力!
“是!标愮嬲f道。
說完,祁易琛就把趙子萱的電話發給了陳珂。
祁易琛看著新西蘭陰暗的天空,他給南音發了一條信息。
“你們還好吧?”
很快,南音就回復道:“還好!
祁易琛安心的把手機放進了口袋里,還好,南音沒有生他的氣。
不過,他來這里,南音似乎并沒有多么的高興,而是很平靜,這多少讓祁易琛有些失望。
他走進祁遠的病房。
“家里人來的電話?”祁遠問道。
祁易琛搖頭,說道:“不是,是公司的事情!
提到公司,祁遠就沒臉再說下去。
“哥,當時都是我愚昧,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面,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說了!逼钸h關掉了電視,下了很大的決心。
祁易琛也看著祁遠,似乎他是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哥,當時我媽媽去找了楊董,給了他一些好處,所以楊董才會在公司公開的支持我進祁氏!逼钸h說道。
聽到這里,祁易琛就明白了,難怪祁易琛剛出國,楊董立刻就能知道。
原來是薛曼麗在暗中通風報信。
祁易琛忽然笑了,說道:“祁遠,你這樣說,就不怕你媽媽打你屁股?”
祁遠苦笑道:“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我才終于明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媽媽做的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很多時候,我也不想見到這位母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病房內的氣氛很微妙,同父異母的兄弟兩,在家里,也是祁易琛更加得寵一些。
祁易琛安慰道:“祁遠,薛姨可能對外人是比較刻薄一些,不過,她對你,肯定是真心愛護你的!
“我現在已經明白很多,以前還總是受到她的影響,但是自從看多了,我也漸漸的有自己的主見了。哥,我在這里,鄭重的向你道歉!逼钸h說著,朝著祁易琛深深的鞠了一躬。
祁易琛趕緊扶著他起來,說道:“傻瓜,薛姨當時聽到你出車禍了,哭的稀里嘩啦,這次出國,她也強烈要求過來照顧你,可是礙于各種事情,還是我自己來了,她還是很關心你的,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就好了!
祁遠聽了,很是動容。
“哥,此生,我有你這樣的哥哥,我已經很知足了,這么大老遠的來照顧我,我已經很感謝了,我看過太過的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為了財產,鬧得家破人亡的都有,可是,即使我當時搶了你在祁氏的位子,你如今能依然帶我很好,我真的很感激!逼钸h一口氣說完,生怕不能表達得更加清楚。
祁易琛點點頭,說道:“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怎么弄得這么煽情!